专家学者齐聚贵州 共议乡村教育的困境与突围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中国的城市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在快速城市化的进程中,乡村教育的价值被忽视,乡村教育的现状令人忧心。城乡教育差距扩大,农村学校规模小、分布分散,学生人数少,师生比例不合理,师资力量薄弱,教育经费短缺等问题突出,导致乡村学校生源流失严重,许多学生转到城市学校。尤其是近年来,乡村学龄儿童数量减少,许多乡村学校规模缩小。
如何促进乡村教育的逐步发展?4月19日-20日,在贵州省正安县举办的主题为“乡村教育的困境与出路”的未来乡村教育交流季上提供了一些关键视角。
本次活动由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主办,贵州省正安县尹珍教育基金、上海田字格公益和北京联想公益基金会承办。来自国内的知名教育家、经济学家、公益人士及一线教育实践者,深入探讨乡村教育的困境,分享突破路径与有效解决方案,共同在AI浪潮及教育强国建设的新形势下,为乡村教育的未来发展探索新出路。
教育部统计多个方面数据显示,中国乡村学生数量从2013年的3120万下降至2021年的2240万,有学者基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预测2035年乡村小学在校生规模将减少到829万。但是中国领土广袤,迄今为止仍然有大量学生在乡村接受教育。对这些学生来说,乡村学校是他们接受教育的重要途径。
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成员、国务院原参事、友成企业家乡村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汤敏
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成员、国务院原参事、友成企业家乡村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汤敏在致辞中表示,乡村教育是中国教育最后的根,一旦割断乡村孩子的根,就难以复苏,一旦乡村失去了教育,其振兴之路将愈加艰难。只要改变思维,重新布局,乡村教育大有可为。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郑新蓉在演讲中提到,自20世纪末到本世纪初,随着城镇化的进行,农村进城务工人口大量增长,他们之中多以青壮年、有知识的青年为主。很多人把自己的子女带到务工地就读,客观上减少了农村学校的生源。
同时, “撤点并校”政策的实施,农村学校特别是农村小学大量减少,农村学校在萎缩的同时,进一步远离了原有的村落,农村学校日益具有国家公共教育的一个派出机构的意味,逐渐疏离了村落中的有机细胞的味道。学校教育与真实的、集体的农村里的生活被割断。
“通过学校教育逃离农村,成为普通农村家庭、个体的主要追求。”郑新蓉称,农村学校日益脱离农村实际生活,公共教育在空间、情感、目标上都形似乡村的过客,而非乡村的主人。培养目标、过程与内容与乡村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公共论题渐行渐远。
郑新蓉谈到,学校过度依赖财政和上级管理,农村教师注重学历、绩效和职称攀比,与农村社会脱节,成为农村的“孤岛”。在儿童教育中,家校之间常常互相推诿责任,这种单向度的责任主体不仅加剧了教师与家庭之间的冲突,也增加了家长的负担,弱化了儿童的成长环境。
随着农民进城和择校趋势的加剧,留在村落小学的孩子只能接受低水平的教育。这种现象削弱了农村教育的质量,也扩大了城乡之间的教育差距,对农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构成了严重挑战。
乡村教育的目标就是“走出大山”吗?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成员、21世纪教育研究院名誉理事长杨东平认为,乡村教育必须走向“为生活而教”。他非常赞同贵州省正安县田字格小学所提的 “走出大山能生存,留在大山能生活,面向未来能生长”这一理念。
杨东平认为,乡村教育的目标应该是多元的,不仅要帮助有能力的学生走出大山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也要关注留在乡村的学生,让他们可以在大山里过上好的生活。同时,教育还应该面向未来,培育学生适应未来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能力。这种教育目标超越了单一的升学导向,更加全面和符合大多数人的真实的情况,既考虑了学生的个人发展需求,也兼顾了乡村社会的长远发展。
“当前,我们越来越意识到农村孩子和留守儿童在教育上面临的巨大困难,尤其是高中教育,这一现状亟待解决。”杨东平谈到,尽管如此,教育仍应继续,目标是培养他们成为诚实、善良、勤劳、自食其力且有爱心的普通人,这是教育的底线和重要目标。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张孝德称,乡村作为一个封闭且深受儿童喜爱的小规模社会,承载着深厚的乡土文化。然而,随着父母离乡,乡村教育面临根本性挑战。城市教育优点是知识能力、实验工具的专业化和规模化,导致基础教育成人化、生命机械化,缺乏温度和情感。乡村教育的出路在于中国迈向新文明时代所需的教育模式大转型,发挥乡村在做人教育中的独特优势。
北京师范大学创新发展研究院院长、教授关成华指出,可持续发展及其教育在人类处理与自然关系方面取得了重要成果,尤其近几十年影响深远。对中国而言,可持续教育是兼具时代性、紧迫性和战略性的重大议题。尽管中国在可持续发展教育方面取得显著进展,但仍面临诸多挑战,亟需提升全民可持续意识与能力,深入推动相关教育。目前,全球教育体系都会存在以经济稳步的增长为单一目标的现象,若不改革,将助长不可持续的生产消费模式和社会不公。
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过程中,人们开始重新认识乡村教育的价值,国家也开始调整教育规划。2025年1月,中央、国务院发布《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明白准确地提出要办好必要的乡村小规模学校,完善留守儿童关爱体系和工作机制。
事实上,一些地方政府在积极行动,探索乡村教育新模式。同时,已经有一批满怀激情与梦想的教育人和教育公益组织逆向而行,从城市走向乡村,探索乡村教育新的可能和未来。
正安县位于贵州省东北部,曾是国家级贫困县,面临农村生源减少、师资不足、教育资源短缺等乡村教育发展瓶颈。当地为破解乡村教育发展瓶颈所进行的系列探索和实践:五年内累计投入1.3亿元用于学校改建,改善办学条件;实施县管校聘改革,补充师资并鼓励优秀教师到乡村任教;汇聚社会力量,获得多方公益组织支持,累计资金超5000万元;建设试点学校如田字格兴隆实验小学,探索教育新路径并获广泛认可;推广成功经验,实施“乡土春晓”项目,有效点燃乡村教育活力。
田字格兴隆实验小学是8年前民间非营利性机构“田字格公益”在贵州省遵义市正安县创办的,经过多年一线艰苦实践,田字格小学摸索出适合乡村儿童、乡村教育的 “乡土人本教育”模式,培养立足乡土、敬爱自然、回归人本、走向未来的新一代乡村子弟。
田字格公益创始人、贵州田字格小学总校长肖诗坚认为,乡村孩子最需要的是三种“生存力”,首先是自洽的生存方式,而非仅依赖升学;其次是生活力,即能自给自足并与他人、环境和谐相处;最后是生长力,即持续学习和成长的动力,避免消极退缩。
对于乡村教师的发展,肖诗坚称,乡村教师不应被视为城市教师的替补,而应在乡村振兴中占了重要战略地位,珍视并传承乡土知识和文化,这是乡村教育的核心竞争力。要建立乡村教师专属的评价体系和职业发展通道,如乡土教育家培训体系,确保他们在保持乡土特质的同时享有职业尊严。
乡村教育的未来和出路到底在哪里?在肖诗坚看来,教育者应具备智慧,像主动找水喝的乌鸦一样不断探索,最终找到符合乡村教育的路径。她认为,乡村教育的目标应是为大多数考不上学的孩子提供“留得下的教育”,而非仅限于掐尖和选优。乡土是滋润教师、孩子和乡村教育的宝贵养分,要充分的利用而非束缚。乡村教育应培养能在家乡找到未来的人才,而非鼓励他们离开。
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受邀参与此次活动,并进行视频演讲。他指出,乡村教育目前处于下滑趋势。他与肖诗坚持同样观点,均认为乡村教育能成为中国乡村建设和教育发展的突破口。
他谈到,肖诗坚的乡村教育实践具有理想主义色彩,却得到了广泛支持,原因主要在于她找到理想教育与应试教育的契合点。田字格学校的学生既具备独立思考能力,又拥有优异的考试成绩,这表明两者能够找到契合点。这种经验具备极其重大价值,值得推广,因为它立足于中国教育现状,具有很强的实践性。
贵州省慈善联合会会长陈鸣明在致辞中评价道,教育作为公益慈善活动最活跃的领域,孕育了众多知名项目。肖诗坚将贵州视作故乡,期望乡村孩子无论内外都能良好发展,此情怀感人至深。他呼吁社会各界持续关注贵州乡村教育,引入慈善资源促其高质量发展。
知名公益人、深圳恒晖公益基金会创始人陈行甲带领40多名教师从甘肃赶赴贵州参加了此次乡村教育交流活动。在当天的演讲中,陈行甲分享了他在甘肃省榆中县开展的公益项目,该项目旨在关注儿童青少年精神健康。
项目在试点学校提出了一系列改进措施,例如提高心理老师的专业相关知识水平,强调班主任作为学生在校的“家人”角色,具备系统的心理学知识等。项目构建一个以心理老师为核心,辐射到班主任、全体老师、家长和学生的全方位心理健康关怀体系,最终实现学生心理健康的全面提升。
陈行甲谈到,教育部门要求所有中小学配备心理老师,但现实情况严峻。以西北某县为例,全县仅有一名全职心理老师,许多学校由其他科目老师兼任心理老师。国家在心理老师职责、边界、培养和督导体系方面仍处于起步阶段,这正是公益慈善能发挥作用的领域。
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俞敏洪长期关注乡村教育,并为乡村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丰富资源和帮助。俞敏洪在演讲中表示,乡村孩子在教育上存在滞后问题,直接影响了他们未来的发展。乡村孩子在升学率上低于城市孩子,且在信息接收和思维发展方面相对滞后。随技术的发展,要防止因乡村孩子缺乏引导而逐步扩大城乡教育差距的情况出现,应利用互联网和大数据等技术,将城市孩子能接触到的知识系统地输送给乡村孩子。
乡村教师教学负担重,接触新知识的机会少,但他们却承担着大量孩子的教育任务。俞敏洪认为,通过对乡村教师的培训,可以缩小乡村教师与城市教师之间的差距。同时,要提高乡村教师薪酬,以吸引更多人留在乡村教学。政府还要鼓励青年回乡创业,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将产业链转移到乡村,让孩子与父母更好地团聚,共同成长。
同样长期关注乡村教师成长的还有左小蕾,她是中国银河证券前首席经济学家、国务院参事室原特约研究员。八年前,乡村青年教师培训计划——“青椒特岗计划”启动,截止目前覆盖了全国23个省、426个县的10000多所学校,惠及160000余名乡村教师,间接受益学生近700万人,明显提升了乡村教育质量和教师队伍的整体水平。
左小蕾深度参与了该计划,在此次活动上,她分享了经验与感悟。她谈到,乡村教师培训不仅关乎教育资源的公平配置,更是乡村教育振兴和实现贫困人口代际相传共同富裕的关键。为提升乡村教育质量,创新教师培训方式至关重要。她提出,通过信息化、数字化手段,对乡村青年教师进行全方位、大规模培训,涵盖从基本素质到课堂教学的每个方面。同时,整合平台、企业、大学和政府等各方资源,形成集合影响力,一同推动乡村教师培训的全面升级,以实现教育资源的均衡发展和乡村教育的振兴。
“0-15岁是传承文明根性教育的关键时期,最好的课堂是乡村。”十多年前,张孝德联合中国乡村文明研究中心等机构,发起以“亲情、亲自然、亲乡土”为核心理念的乡村教育模式,意在通过回归传统与自然,探索适合乡村儿童的启蒙教育改革路径。“三亲教育”以孝道为核心的亲情教育,旨在培养儿童的感恩之心,奠定做人基础;以亲近自然为途径的开慧教育,培育儿童的好奇心,塑造德慧兼备、全脑思维的人才;以仁德为基础的亲乡土教育,激发儿童的爱国爱家情怀,播撒责任种子。
“正如名言所警示,当机器越来越像人时,教育若将人训练成机器,将是一种悲哀。因此,教育必须与时俱进,避免用昨天的教育方式剥夺孩子们的明天。” 左小蕾称,AI对教育的最大影响在于其颠覆性的认知和学习过程,彻底改变了传统知识灌输的方式。AI可以依据学生的需求,提供全面且综合的学习内容,其强大的解读和综合能力使得学生能够最终靠网络平台获得更优质的教育资源,从而对传统课堂教育构成巨大挑战。
汤敏表示,在AI时代,乡村教育和中国教育必须变革,才能适应快速地发展的经济社会和技术变化。AI对教育的冲击显著,其学习效率远超人类,且迭代迅速,可能加剧城乡教育差距。对此,教育应转向个性化学习,利用AI分析学生模式,提供定制课程;倡导黑客式学习,鼓励自主和创新;推广混合式学习,结合线上线下和AI辅助。教师角色也要转变为促进者和引导者。
汤敏称,追赶型经济社会对原始创新需求有限,而前沿型经济社会则亟需大量从0到1的创新。因此,当前及未来的中国更加需要拔尖创新人才,以支撑经济社会向前沿型转型和发展。他指出,目前教育体系过度关注学霸型人才,忽视了推动世界进步的天才和怪才,亟需反思和改革。
演讲中,汤敏以深圳零一学院为例,介绍了AI时代人才教育培训的一种创新模式。深圳零一学院由深圳市委市政府推动创办,成立于2021年,源自清华大学钱学森力学班12年的探索与实践。深圳零一学院每年选拔200-300名最具创新潜质的高中生和大学生作为学生研究员,通过现有高等教育招生体系进入各高校,成为学历-学位学生。学院牵头实施“基于重大挑战性项目问题的开放式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吸引全球顶级科学家、院士、教育家参与。致力于打破传统教育壁垒,推动教育范式变革。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数字教育研究所所长曹培杰谈到,AI时代的到来引发了对人才定义的重新思考。传统的“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已不足以衡量新时代的人才。在AI时代,提问能力、问题意识、好奇心和想象力成为学校教育中至关重要的关键能力。因此,学生发展的核心素养要一直更新迭代,以避免将人培养得越来越像机器。这不仅是一个教育挑战,更是全社会乃至全人类的挑战。
曹培杰提出,未来学校是云教育与实践场的结合。云教育意味着打破传统教材和教室的局限,实现线上线下、校内校外的资源整合与衔接。而实践场则强学不应仅是老师讲、学生听的静态课堂,而应通过动手操作、实践探究的方式来进行动态学习。
曹培杰谈到,学习空间在过去像“教育工厂”,未来将会变成“学习村落”。通过教室功能分区和空间重组,打造灵动教室和开放学习区,支撑个性化学习和多样化教育学生的方式。现行的课程教学体系以分科为主,未来将改写学科划分标准,课程内容交叉融合,校内外资源有效沟通和数字孪生,联结学生经验与真实的生活,把世界变成学生的教材。
在教学变革上,过去老师讲学生听是教学常态。未来,学习将慢慢的变多地呈现出实践性、参与性、体验性特征,注重利用新技术构建新型教与学模式,开展面向真实的深度学习。
人工智能的发展并非单一计算机科学的创新,而是多学科交叉融合的结果。它借鉴了脑科学、认知科学等领域的最新成果,成为典型的跨界创新。曹培杰表示,面对这一趋势,未来的学生需要具备完整的知识观和课程观,以应对一个完整的世界。因此,打破传统学科划分标准显得很重要。他建议学校开展人工智能通识课,并在语文、数学、科学、物理、化学等学科中寻找与AI的结合点。
人才需求的转变对传统教育主体,尤其是老师提出了严峻挑战。对于此问题,左小蕾表示,乡村教师必须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培训也要智能化。人工智能正引领未来教育创新,教师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将AI转化为高级助手,革新教学模式。传统的备课和教育学生的方式将被AI辅助的项目式、个性化教学所颠覆,要求教师因材施教,确保班级整体进步。然而,实践中存在障碍,例如教师需遵循教学大纲,面临升学压力和KPI评价体系的限制,导致尝试新教学的动力不足。尽管如此,对于AI在数学教学中的应用,仍值得深入探索和学习,以理解AI如何改变数学教育参与方式。
杨东平在演讲中谈到,社会的整体价值观正在经历从追求分数和升学率,到追求成功和卓越,再到追求幸福的转变。这一转变与教育的逻辑和社会生活的逻辑相契合。然而,AI时代的到来打破了传统的“学习-就业-工作-退休-生活”的逻辑链条。学习仅为就业的观念正在快速崩塌,高材生就业难、智能机器人替代传统工作等现象频发,引发对教育意义和人生意义的深刻反思。
面对这一挑战,杨东平称,我们应该确立全新的教育目标,更新对教育的认识和思考。他举例道,云南大理和巍山的美丽小学就提供了一个范例,其办学目标“美丽生活家,终身学习者”契合了未来社会的生存状态。终身学习应对不确定变化,美丽生活则强调生活本身的价值,追求丰盈的生命体验。
杨东平表示,这不仅是对教育目标的精炼概括,更是对个体行为和学校追求的指引。美丽生活家的课程教授生活技能,终身学习者则培养必备智慧。希望更多人能接受并践行这一理念,将其内化为行为和学校追求,以应对新时代的挑战,实现个人和社会的共同进步。
钱理群也指出,童年具有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充满好奇心和创造力、喜欢玩耍等特点,而这些正是当前中国年轻一代所缺乏的。在历史大巨变之下,教育不能仅让学生阅读理论著作和史料,还需引导他们关注社会实践,培养他们参与社会实践的自觉性。
人工智能如何赋能乡村教育,有哪些成功的案例可以借鉴?本次活动,特别邀请到了来自云南、贵州、山西的5位一线乡村教师。他们充满激情,分享了人工智能融入课堂教学、社团活动及构建常态化乡村创新教育体系,带领学生在真实情境下运用所学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有效探索,引发了参会者的强烈共鸣和热烈讨论。在点评环节,北京联想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刘晓林、首都师范大学信息工程学院教授孙众对乡村教师主动作为,将AI与课堂教学深层次地融合、赋予教师更多自主决策权、提升乡村教育整体质量和效率的作法予以高度评价。
在为期两天的乡村教育交流活动上,不仅有主题演讲、圆桌讨论、乡村教育夜线多名与会者还分别前往了田字格兴隆实验小学、燕子坝小学、石井小学进行探访,参加“吾乡吾土”工作坊,进一步探索乡土课程实践。参访者都表示,这些乡土学校的教学,“听语善问,尊重殊相”“亦师亦友,共学共长”,他们心、手、脑和谐且有序发展,他们脸上有笑、身上有汗、心中有爱、眼里有光。在质朴的校园里,我们正真看到了教育最纯粹的模样,也收获了满满的温暖与感动。
据悉,田字格除了在贵州建有三所典范学校外,还在贵州、云南等13个省打造了100所项目学校。乡土人本教育迄今已累计惠及100多所乡村小学,20000多名乡村学生,1000多位乡村教师,得到了教育界的认可和高度评价。
活动上,肖诗坚还发布了田字格《吾乡吾土》系列新书的领衔书《吾乡吾土的探索与实践》,钱理群、杨东平和俞敏洪分别为本书作序。据悉,这套丛书共14本,是田字格8年来教育探索和实践的总结,它具有综合性、系统性、操作性和实践性的特点。(主办方供图)